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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聞秘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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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裝雙生哥哥的於生火,聽到熟悉的怒吼,脖子一縮。

連忙抽出腰間的飛劍,爬了上去,臨走還對著目瞪口呆的新弟子說道:“答案就是‘飛過去’,笨瓜們!”

話閉,就伏在飛劍上,貼著地皮,刺溜躥了。

原來飛劍還可以這樣用!

眾新人大開眼界。

“混賬東西,我非扒了你的皮。”

一個和於生火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修士走了上來,舉止甚是幹練。

他走到眾弟子身前,臉上帶著些許的赧然,“我乃碧落峰內門弟子於生水,剛才是我的胞弟於生火,因我兩人一胎雙胞,是以容貌幾無差別,胞弟頑皮便經常冒充與我。其實我們兩個很好區分,我每次穿衣,腰帶都是黃色的,胞弟境界不到,不會配黃色腰帶。”

對了,你們剛入門,可能還不清楚。想要修身煉道飛升仙界,共要經歷七個境界,分別是靈應境、妙微境、無我境、煉心境、離塵境、入道境、化仙境。因我聖靈山弟子上萬,輩分論起來甚是繁雜。幾千年前我門便定了一個規矩,取彩虹‘赤橙黃綠青藍紫’七色對應從低到高的七境,做成七種顏色的腰帶,讓門人佩戴,以方便境界低的弟子辨認。同境界的便互稱師兄弟,高一個境界的稱師叔伯,再高的稱前輩、真人都可。當然這是對師承關系較遠的來說。關系近的不論修為高低,一律以師門輩分相稱。這一規矩並不需要嚴守,也可佩戴其他顏色,像是黑色,白色等。但發現假冒高階前輩欺騙同門的,必嚴懲不貸。我弟弟修為在第二境界的‘妙微境’,而我是第三境界的‘無我境’,是以於生火是絕對不敢佩戴黃色腰帶的。”

眾人一看於生水腰間果然纏著一條鮮黃色腰帶。

姚仙依也記起薛乘風腰間好像是一根碧石腰帶,那個執紀長老是青色絲帶。

“原來,一根腰帶也有許多規矩,我們的腰帶都是灰色的呢”

“還想著這外門弟子的衣服灰撲撲的甚是難看,想換條鮮艷的腰帶呢。這下好了!”

“不是還有黑色、白色可選嗎?”

“這兩色都太沈了”

“這還不簡單,只要避開純的七色,其他的都可以佩戴吧,像是雜色的,間色的……”

“這個主意不錯!”

臺下百多人畢竟年少,性子天真散漫。

當下便開始發散思維,想著自己要系條什麽顏色的腰帶了。

看著議論紛紛的新弟子,於生水心裏苦啊。

他是造了什麽孽,攤上這麽個弟弟,天生的惹禍精!

在凡間,這弟弟最愛幹的事就是惹禍讓他背鍋,好不容易到了仙門,以為能擺脫弟弟,開始大好人生,誰知這家夥也跟著進了仙門,還被天生愛玩愛鬧的師父一同收為弟子。

這下於生水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。

整天跟在弟弟和師父後面收拾爛攤子。

整個聖靈山都認為“赤橙黃綠青藍紫”,最不好搭配的顏色就是黃色——因為配出來不夠仙!

修煉到無我境的修者,不是必要場合,從不佩戴黃色腰帶。

只有他,為了讓那個坑哥的弟弟少坑他幾次,黃色腰帶從不離身,那個可惡的弟弟還以此給他起綽號,氣的他差點為民除害。

他命苦啊!

比玉霄峰的薛乘風還命苦!

只求他趕緊突破無我境,進入練心境,擺脫這該死的黃腰帶。

別再這群新弟子面前丟人了。

想起外門弟子,於生水很快回神。

“好了,不要說話了,跟我下峰,熟悉一下各處。”

聖靈山前山十一峰。

除了中間的聖門峰駐人不多,其他各峰具有用途。除了住了新入門弟子的蓮華、赤融二峰,其他的,歸來峰是授課講真之所,七臺峰是前山中山連接的中樞要道,又是門內弟子演武比試之所,像是六年之後的拜師大比,每甲子一次的“仙門大會”,都是在七臺峰舉辦,更有藏有仙劍的試劍峰、供新弟子練習法術的鶴鳴峰等等。

等到了晌午,眾人已經轉了七八個峰,凡人之軀的他們早就疲憊不堪,那股剛入門的興奮勁兒早就消散的差不多了。

於生水笑道,“大家堅持堅持,下面我們去逍遙峰和天游峰。”

“噢……”

人群中響起幾聲歡呼。

“咦!你們已經知道這兩峰是幹什麽的啦?”

“知道一二。”

“那你來回答。”於生水點了一個一聽要去逍遙天游兩峰便喜得抓耳撓腮的少年。

少年道:“聽說逍遙天游兩峰是散修,還有服役弟子生活的地方,相當於凡間小鎮,還有交易物品的集市。”

“知道的倒是不少。”於生水點點頭,“你們成為我聖靈外門弟子,當然不會止步於此。在前鋒學習六年後,便會參加拜師大比,表現突出有機緣者會被內門修者選中收為弟子,若沒有被選中便會搬到此峰,自行修習,等待下一次拜師大比。也有修行遇阻修為停滯不前,心灰意冷,但又不願下山者搬到此地。天長日久便在這兩峰間形成了一個小鎮,也有了集市、飯館等事物,到讓聖靈山多了些許凡間樂趣。”

原來是這樣。

跳脫少年聽到於生水的話,心中五味雜陳,偷偷看了旁邊一起的少年同伴一眼。

那同伴目視前方,下頜收緊,神情冷硬堅韌。

“你們也不要因此心存輕視。”於生水補充道:“天下修仙者千千萬萬,後來居上者並不鮮見。太初峰負責總覽新弟子教導事宜的靜凡真人坐下就有一名弟子,每次都在所處境界壽命用盡時突破,大家都笑稱他‘掐點真人’。當年也在此地修仙過一段時間。”

昨天大家已經見過八大長老之一的靜凡真人,都折服其風華神采。

她的弟子大家自然不敢輕視。

那跳脫少年又恢覆了嬉笑的神色,他旁邊的同伴也放松了下來。

走過迷榖吊橋,踏上逍遙峰,於生水剛要說什麽,就發現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,鬼鬼祟祟,不知又在打什麽鬼主意。

“混賬!別跑。”

於生水大喝一聲,追了過去。

邊追邊傳音與他們,“一會兒鎮長會過來接你們去用膳,之後稍事休息,我很快回來。”

留下一幹新人在橋邊面面相覷。

還好,不久他們就見到了一個笑瞇瞇的大胖子。

他說飯菜已經準備好,便把大家帶到一個竹子搭成的涼棚下,裏面飯菜已經擺好。

眾人早已又累又渴,坐下便開始用餐。

滿心期待的姚仙依發現又是素菜,心底哇涼,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。

那鎮長本來是陪他們用餐的,但中途過來一人把他叫走。

本來靜若無人的涼棚下立時響起了三三兩兩竊竊私語說話的聲音,在座的都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,又未入道,性子大多天真活潑,很快小聲說話的人越來越多,不久就大家都肆無忌憚的說笑起來。

姚仙依本想和蘭玥聊天,但大美人的起床氣一直沒消,盯著她的目光讓人發毛。

她果斷結束話題,無聊的環顧左右。

他們兩人的斜對角,那個華箬芊正和幾個女孩聚在一處說笑,三三兩兩的笑聲落下來,像是開了滿地的小花。

旁邊的少年們都有意無意的看向那裏。

論理,蘭玥的容貌絕對是這群女孩中最出眾的,而且平時她走到哪裏,人群的目光就跟到哪裏。但她今天總是低著頭,且神情陰沈,偷瞄她的少年都被她陰森的目光嚇了回去。

今天她們周圍甚是清閑。

蘭玥身後一個十八/九歲的少年身旁也圍了不少人,正聽他說話。

少年雖然也是一身灰衣,但頭戴金冠,皮膚白凈,目光倨傲,出身應該非富即貴,只聽他略帶神秘地說:“知道聖靈山為什麽只有前山和中山住人,後山十三峰卻是禁地嗎?”

見少年們忙不疊的搖頭,便得意道:“只因這後山之中關了一個大魔頭。”

這話一出,原來熙攘的棚下立刻安靜了下來。

就連一直低氣壓的蘭玥也回頭看那少年。

姚仙依更是連身子都傾了傾。

見一百多人的目光具被他吸引,少年故作老成的挺了挺胸,“我家老祖乃玉輝宗宗主,是以知道這等秘辛。”

“孫化宇哥哥。”少年旁邊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敬佩的問,“我家是洛城的,是我家附近那個玉輝宗嗎?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哇!玉輝宗乃是我們那裏的第一大派啊,孫大哥你好厲害!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少年洋洋得意。

姚仙依無語,要說厲害也是玉輝宗厲害,你的老祖厲害,你個沒入道的黃毛小子沾沾自喜什麽啊。而且,我們現在正在天下第一仙門啊!

姚仙依左右一看,果然在眾人臉上發現相似的神色。

小男孩繼續驚呼玉輝宗的厲害,但大家想聽的不可不是這個,果然有人插嘴問,“此事當真?卻不知那大魔頭姓甚名誰,為什麽被關在後山?”

那孫化宇不耐煩道:“這我怎麽知道,我剛偷聽了一句就被老祖發現了。”

“唉!”

眾人齊聲嘆氣,具是失望。

孫化宇見狀,羞怒道:“老祖以前不肯告訴我也是因為我還不是修士,如今我入了聖靈山門下,自然前途不可估量,哪天我修書問他一問不就知道了。”

“可惜,不能現在就知道了。”

小男孩滿臉不甘。

“噗嗤!”

一聲譏笑在眾人失望的氛圍裏特別清晰。

孫化宇見有人針對自己,立刻滿臉通紅,他從凳子上跳了起來,四下搜尋,接著便指著一個男孩,“你叫什麽名字?你笑什麽笑?”

大家跟著看過去發現是方才在橋上回答問題的男孩的同伴。

那男孩動也不動,懶洋洋的回答道:“我笑聖靈山後山關了個魔頭,聖靈山自己人都不知道,一個聽都沒聽說的玉輝宗竟然知之甚詳,真乃天底下最大的笑話。對了,我叫陳靈生。”

“陳靈生?這什麽破名字?”那孫化宇鄙視道:“天下之大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的很呢?不知道我玉輝宗只能說明你見識淺薄。而且你們都是剛入門的弟子,當然不知道這等秘密。”

“哈哈,”那跳脫的男孩大笑,“我大哥之所以取名陳靈生,因為他就是在聖靈山出生的,聖靈山就是大哥的家,你說他熟悉不熟悉。”

竟然是這樣?

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向陳靈生。

這少年也就十六七歲,面容狹長,相貌中等,舉止中自帶一股清高之氣。

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,如果真如跳脫少年所說,那這陳靈生知道聖靈山的事情就不足為奇了。

一時間涼棚裏靜的連掉跟針都能聽見。

大家看向陳靈生的目光都帶著羨慕嫉妒。

那孫化宇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,他胸口起伏了幾下,咬牙道:“你說我錯了。那你說說這後山為什麽是禁地。”

那陳靈生不屑的看了孫化宇一眼,一字一句道:

“後山成為禁地,根本不是因為關著魔頭。只是因為——”

說道此處,他臉上浮起崇拜向往又略帶敬畏的覆雜神色,聲音也變得低沈。

“因為那裏住著仙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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